所謂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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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綱,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小春推門進來後雙眼發直地吼了這句話,接著是她快速下樓開門又關門的碰撞聲。
  獄寺看著被內藤龍祥的新女友強行抱住的十代首領,手中預備丟出的炸彈突然掉落了。
  「阿綱,佳佳好像很喜歡你呢!」內藤龍祥正與藍波進行鼻水交流。
  「噗啊,快…快放開我。」澤田痛苦的掙扎。
  獄寺第一次對於十代首領所說的話語不專心。

  花心……
  那個笨蛋好像也講過一樣的話呢。
  獄寺的綠眼睛瞇成不解的形狀。

 

  慢慢的踱步,在充斥著不良少年的街道上。他們總是看不爽自己,獄寺很明白這點,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也好,他需要訓練用的人偶,為了保護十代首領的安全,他必須更強再更強。
  閉起眼,他似乎看見了十代首領身穿筆挺的黑西裝,沉穩的深藍領帶上別有彭哥列家徽,是銀色的,十代首領應該不喜歡張揚的金色。
  十代首領就坐在長桌盡頭的皮質沙發椅上,有舒適的扶手,這是一定要的。
  在他眼前張舖開來的是好幾百個家族幹部,門外則是擠不進來的千萬個成員。而他,獄寺隼人,會站在十代首領右邊的位置,只有他可以站在那裡。當十代首領渴了,他會馬上端出一杯溫度適中的茶;當十代首領累了,他會適時替會議做個暫停,讓首領能趴在桌上稍作歇息。
  最重要的是,當十代首領被攻擊了。這是無可避免的黑手黨世界。
  他會第一個跳出來毀去所有飛來瞬間或策劃已久的危險,是子彈他就用身體去擋,是暗殺他就將炸彈塞入刺客口中。
  十代首領,十代首領,十代首領……獄寺的眼睛彷彿真的看見椅子上就坐著那個他最尊敬最崇拜最敬愛的十代首領,接著他看見…一根球棒豎立在椅子旁邊?不對是有人拿著它,獄寺抬頭望去,是一個正對他燦爛笑著的少年。
  山本武。
  他也是左右手嗎?

  「獄寺?獄寺?」山本開口說話了。
  「呃……?」獄寺猛然從十年後的世界抽離,身邊的色彩旋轉成並盛夏天的夕陽與昏黃,兒童的嬉鬧聲在不遠處燃燒。
  原來他剛剛已經走到公園啦。獄寺發現自己坐在樹叢邊的長凳上。
  「從剛剛就一直在發呆,在想什麼呢?」山本看獄寺終於對他的聲音有所回應,咧嘴一笑,也就坐上板凳了。
  
  「要你管。」獄寺別過頭去,從口袋掏出香菸。
  「阿綱嗎?」山本也開始拋弄著手上的棒球。
  
  剛點燃的菸突然掉了,菸蒂在地上殘喘著零碎星火。
  
  「你怎麼…」獄寺些微地驚愕,他轉頭看向山本。
  「今天啊──」山本的笑容收斂了點,他將停滯在空中的球隨手抓下,讓自己的視線對上獄寺,開始自顧自的說。
  「我從早上就去練打擊,雖然已經能每次都打出全壘打了,不過不練習還是會退步呢,哈哈。」山本說著說著就拿起球棒,朝著夕陽揮了幾下。
  「喔。」獄寺再次點燃菸,照往常般叼在嘴角。
  「時間過的很快,一下子就中午了,這就叫快樂的時光過的特別快嗎?哈哈。」
  「……你幾點去練習的?」
  「嗯?早上五點啊?」
  「果然是個笨蛋,呿。十代首領比你要會利用時間了,今天我還去輔助他完成作業呢。」獄寺拿掉菸,深深的吐出一個大煙圈,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淡淡的笑著。
  山本將球棒抵在乾爽的黃土地上,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沉浸在回憶的獄寺,還有那些不知飄向何方的煙。
  「喂!看什麼啊!」獄寺察覺到山本的視線,不悅的皺起眉頭。
  「嗯,沒有啊…那我繼續說囉?」山本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像個老頭似的骨頭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
  「隨便。」獄寺從口袋翻出銀色的打火機,點火又熄滅,點火又熄滅。
  「回家吃了老爸做的壽司後,我又出門了,嘿嘿,老實告訴你,我作業都還沒做呢。」山本露出得意的笑容。
  「棒球笨蛋。」獄寺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知道我出門要做什麼嗎?啊!抱歉。」山本打算把手放在凳子上卻不小心碰上獄寺的手指,獄寺很快地甩開他的手,毫不留情。
  「哼。」獄寺刻意將身體挪動了幾吋。
  「手上好多戒指,你喜歡這種東西嗎?」山本聳了聳肩,再次露出笑容。
  「不關你的事。」獄寺又吐了口煙。
  「那就是喜歡囉?哈哈。好啦,不要生氣,那我繼續說──我出門啊,是想去阿綱家……」
  「你想幹什麼?趁機跟我搶左右手的位置?」獄寺打斷山本的話,充滿敵意的說道。
  「……哈哈,不是啦。」山本的笑容浮現了幾許無奈。
  「那你去十代首領家做什麼?」獄寺放下預備抽出的炸彈,但雙眼還是直直瞪著山本。
  「找你啊。」此時,獄寺發現山本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了。
  「喔……找我做什麼?」獄寺尷尬的轉過頭去,抓起菸又猛吸了幾口。
  「獄寺,你知道我跟阿綱怎麼變成朋友的嗎?」山本不僅沒有笑意了,仔細一看,還可發現他的嘴角有著不自然的下垂。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獄寺嘴上雖這麼說著,微弱的好奇心卻搔弄著他的聽覺。
  「那個時候,因為在棒球上遇到困難了,所以我就去問阿綱,因為覺得他是個有趣的同學。」山本的表情緩和了點,但還是沒有笑容。
  「什麼有趣……十代首領是最強最厲害最能令人折服的首領!」獄寺不滿的抗議著。
  「後來我聽他的話,不斷的練習,結果就不小心把手弄骨折了,很蠢吧,哈哈。」山本沒有回應獄寺的憤怒,只是自己哈哈笑了起來,可是沒有開心的感覺。
  「然後呢?」獄寺低下頭,繼續抽著菸。
  「那個時候,棒球是我的一切啊!所以我就不知不覺來到頂樓,從高處看下去,突然覺得自己好渺小,一點希望也沒有。」山本站起身,伸出手,夕陽燦紅的色彩溢滿了他的眼眶。
  「因為棒球之神已經離開我了,所以我,山本武,已經沒有意義了,所以我,就想要這樣跑一跑然後──碰!就掉下去了。那個時候一樓聚集了好多人,都在勸阻我,可是,可是我什麼也聽不到。就在這個時候,阿綱出現了。」山本的雙手抓住獄寺的肩膀,輕輕地搖晃。
  獄寺緊張的盯著眼前的山本武,彷彿他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少年。
  「他跟我說,早知道會死,當初應該豁出去試試看啊,這樣子死掉,真的很不值得……」山本放開獄寺,重重的坐跌在他身旁。

  「所以我回來了,這都要感謝阿綱。」山本沉默了一會兒後,這樣說著。

  「喔。」獄寺閉上眼,吐了口煙。

  「所以我比你更適合當阿綱的左右手,獄寺。」
  「喔……啊?」獄寺猛然張開眼,只見山本正對著他微笑。
  「啊,我來找你是因為上次表演的時候我們不是把牆壁弄壞了嗎?他們說可以讓我們在祭典的時候擺攤來還錢。」
  「喂,你不要扯開話題……」獄寺感覺有一股怒火在身體某處燃燒。
  「結果我去阿綱家找你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後來經過公園,就看見你坐在長椅上喃喃自語。」山本打斷獄寺的話,只是一連串不停止的說下去。
  「喃喃自語?」獄寺眨了眨眼睛。
  「是啊,我走近想叫你結果你完全沒發現到我,只是一直唸著十代首領十代首領……直到太陽都要落下了你才發現到我呢,然後剛剛想跟你提到擺攤的事可是你就一直說阿綱怎樣阿綱又怎樣,可是是我在跟你說話呢,獄寺,哈哈。」山本不但笑了開來還猛拍獄寺肩膀。
  「我、我有這樣嗎?」獄寺看著大笑中的山本武,他是在生氣嗎?不對吧這笨蛋應該不會生氣……
  「獄寺你好花心……咦?這個詞是這樣用的嗎?算了管他的!」山本抓抓頭,接著又將問題撇開一邊開始大笑。
  「呃…花心…我…?」獄寺的腦袋開始陷入混亂。
  「好啦,總之,明天中午來我家吃午餐吧,順便討論擺攤的事情,就這樣!」山本站起來,拎起掛著手套的球棒,走出公園,腳踏車停放在入口。
  「啊?明天?」獄寺也站起來,迷惑地看著不遠處的山本。
  「明天中午山本家的竹壽司!約好了喔!對了──」

  「寫完了──中午了耶,獄寺跟內藤你們要留下來吃午餐嗎?」澤田拋下作業,整個人鬆軟在桌上,他看向時鐘又看向眼前的兩位同學。
  「YA!!佳佳也可以留下來嗎?」內藤發出歡呼。
  「呃…嗯…可以。獄寺呢?」無法拒絕別人的澤田。
  「當然是……」獄寺正準備回答時,腦內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明天中午山本家的竹壽司!約好了喔!對了──」山本朝獄寺揮了揮手,接著咧嘴笑開。
 「沒來的話!我就要取代你成為阿綱的左右手喔!花心的獄寺!」
 「……誰要讓你當左右手啊!」獄寺憤怒的回喊時,山本已經騎著腳踏車離開了,在逐漸昏紫的小路上。

  「抱歉!十代首領!請容許我這次不遵守你的命令──」獄寺用力的磕了好幾個頭,接著快速收拾東西,門一開就跑出去了。

  「啊?」澤田不明所以。

  「花心……那笨蛋真的懂得這是什麼意思嗎?」獄寺在奔跑的途中又想到那個奇妙的詞彙了。

  獄寺迎著正午的陽光,跑著,不悅的表情也許是在忍住即將爆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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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改變山獄文的寫法了。

希望能更抓住人物的個性。

話說佳佳到底長怎樣不要問我,難以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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